2022-08-29 14:43来源: 湖州晚报
礁 石
我们心中的海,波澜过,壮阔过,此起彼伏过。
可最终,它们不得不归于平静。
看海的人,从来不在乎海浪的心事。
你来拥抱我吧。在海岸等待千年的礁石,夜深时一定有叮铃的哭喊声响起。而世人出于对爱情浪漫的瞎想,将礁石的悲伤,想象成一条长着鱼尾的女子。
歌喉,哭声?
谁又能分得清哪一声是悲歌,哪一声是绝望呢?
海浪与礁石拥抱,最后跑开的仍旧是海浪。而留在原地的礁石,眼中带着星星一样的泪光,它在等待下一次汹涌的潮水……
朝自己涌来——
街 道
一场雪治愈不了街道的伤痕。
多少人在路口站立、接吻,然后分别。
作为一场邂逅的亲历者和见证者,人去楼空后的街道更加孤独。雪花纷纷而下,在路灯灼灼的光影下,那些闪动的晶体,多么像天使的眼泪。
实际上,我们没有人见过真正意义上的天使。可面对爱情,我们都把她想得过于美好。
所以,在伤感的内心,自己给自己长出一双翅膀。
村 庄
沉睡中的人会在村庄重新醒来,无论过去多少年,恪守在那里的树,依旧会在每个暮晚迎接鸟雀的到来。
石磨临于村口枯败的麦场上,在时间的褶皱中,尘土再一次将石头打磨开的伤口抚慰。可曾经拿过斧子的那双手,依旧在风雪中捏着他不灭的柴火。
从一根火柴开始,他便有了不同寻常的意义:生火,做饭,抽烟,教育幼小的子女读书识字……直到,那些火光在梦里出现,我们才觉知那苦难的一生叫做养育。
风,从路口袭来,有时卷起雪花,有时卷起落叶。更多的时候,风里夹杂着他们弯曲的背影。农具立于原本属于它的位置,一头老牛在破旧的围栏中,来回走了上千遍。
每当此时,神在遥远的山巅仰望。写 信
阳光带着春天的惬意,从窗户射进来。
在春天,一切都重新从梦中醒来,她们渴望重生,渴望在蜕变中认知新的自己和别人,她们渴望爱与被爱。一切浮生在空气中的气息,也让我有了一种想要写信的冲动。
可从一动笔开始,那些文字就已经死亡。
在摊开的纸张上,一个没有人爱的人,是无从下笔的。无论是春水,还是草木,亦或是即将开满山坡的花朵,都很难融入一个人对于爱真挚的情感。
金色的阳光,将大地上一切可以光顾的地方抚慰。它的爱显得过于安详平和,人间的爱和恨往往在不经意间萌生和消除。
有没有一种可能,太阳穿过高楼的某个午后,一个生活在临沂的年轻人,也从窗前走过,看着楼下的车流和春色,手中的那封信随即从高处滑落下来。